会计教授“本命年与投资行为研究”发表在国内知名期刊！

趣文赏析会计学术联盟 2023-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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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学术联盟平台近期推送知识性与趣味性的文章，与朋友们一起过大年。本期推送厦门大学会计系罗进辉教授团队发表在国内知名期刊《管理学季刊》关于企业家本命年研究的趣文。

“将中国传统文化引入个体决策行为模型的研究是一个大胆的尝试。本文巧妙地将 ‘本命年’运用于分析企业高管的决策行为是非常有创新的设想。”———《管理学季刊》领域编辑贺小刚教授推荐语。
文章主要内容：自古流传下来的民间习俗深刻影响着个体的行为决策. 本文借助民营企业家经历 “本命年” 这一外生事件, 使用 2007-2016 年中国 A 股民营上市公司的 9246 个年度观察数据, 实证检验发现民营企业的投资行为受到民间习俗的影响. 具体地, 民营企业家在 “本命年” 表现得更为保守稳健, 企业研发投资水平显著更低; 同时, 民营企业家较高的持股水平显著强化了这种保守的投资行为, 而且这种影响在北方汉民族聚居地区的民营企业家身上表现得更加突出. 此外, 民营企业家在 “本命年” 具有更少的专利申请数量, 这也为其保守稳健的研发投资行为倾向提供了佐证. 本文还进一步发现, 民营企业家在 “本命年” 的保守投资行为显著降低了民营企业未来一期的成长能力. 本文的相关研究结论能够帮助民营企业家发现和破除.“本命年”投资决策的心理障碍以避免错失企业发展的良机,同时扩展和丰富了有关文化等非正式制度微观经济影响的经验证据.

民间习俗根植于中国乡土社会的传统文化中，经过历史的历练延续至今，影响着中国社会广大民众的思维方式、生产实践和社会关系。在中国的民间习俗中，“本命年”向来与人们的风险感知密切相关，素有 “本命犯太岁，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的说法，即人在 “本命年”中可能多有厄运横祸出现。2007 年，网易首席架构设计师丁磊在创立网易后的首个 “本命年”接连经历损兵、折将、破财、失势，似乎 “流年不利”;2016 年，恰逢“本命年”的李彦宏和百度一起遭遇了百度血友病吧事件、魏则西事件等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关于他 “本命年”不好过的议论也一度风靡坊间。目前，文化传统等非正式制度在企业经营管理中的重要影响受到学术界越来越多的关注，其中以宗教信仰、关系型治理等的研究为最(Du et al，2014; Liu ＆ Luo，2019; 陈冬华等， 2013; 刘凤委等，2009) ，对民间习俗的研究则主要集中于吉利数字在资本市场中的价格异象(Brown＆ Mitchell， 2008;Hirshleifer et al，2018; 饶品贵等，2008; 赵静梅和吴风云，2009)，而对于其他方面则鲜有关注。作为一种产生于神灵崇拜、延续长达数千年的中国民间习俗，“本命年”灾祸必多的观念是否也会影响到企业家对风险的心理感知进而影响其经营决策呢?

在企业家的诸多决策行为中，投资是企业获得收益、实现资本增值的重要过程; 而在诸多投资行为中，研发投资是企业内生性成长的重要方式，并且其投资回报期长、产出不确定性大以及失败率高的特征能很好地反映企业家对风险行为的态度 ( Chrisman ＆ Patel，2012) 。因此，本文着眼于民营企业的研发投资行为，选取民营企业家经历“本命年”这一外生事件，从民间习俗观念对个体风险感知影响的角度出发，利用2007～ 2016 年中国 A 股民营上市公司的经验数据实证检验了民营企业家在 “本命年”的研发投资行为特征，结果发现民营企业家在 “本命年”会表现得更为保守稳健，企业的研发投资水平显著更低; 同时，企业家较高的持股水平显著强化了这种保守的行为倾向。考虑到中国幅员辽阔，民族众多，民间习俗对不同地区影响的广度和深度不同，本文在区分地区差异后发现，相对于其他地区，北方汉民族聚居地区的民营企业家受 “本命年”的影响更为明显，企业的研发投资水平显著更低，这与“本命年”传统观念在北方汉民族地区更流行的事实相吻合 (周建新，1994) 。本文进一步发现，民营企业家在经历“本命年”时，不仅企业的研发投资水平降低了，而且企业的专利申请数量特别是发明专利申请数量也因此显著减少了。最后，本文发现民营企业家在“本命年”偏于保守稳健的研发投资行为最终显著降低了企业在未来一期的成长能力。

本文的研究工作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启示。在理论层面，本文着眼于 “本命年”民间习俗对民营企业家投资行为的影响，扩展和丰富了有关文化传统等非正式制度的微观经济影响的研究文献。一方面，现有关于信仰习俗方面的研究更多地集中在宗教信仰对企业的影响方面，例如宗教信仰或宗教氛围会促使企业家更加规避风险、更加重视规则和契约、更主动承担社会责任 (Du et al．，2014; Dyreng et al．，2012; Hilary ＆ Hui， 2009; Jiang et al．，2015; Liu ＆ Luo， 2019) ，对民间习俗的关注也仅限于吉利数字 (Brown ＆ Mitchell，2008; 饶品贵等，2008; 赵静梅和吴风云， 2009) 。然而，在中国，与宗教信仰相比，根植于乡土社会、由神灵崇拜引申出的民间习俗对个体思想观念的影响具有更大的广度和更强的深度，例如妈祖信仰、关公信仰等。因此，本文的研究更加具有中国情境的理论针对性。另一方面，以往关注文化传统等非正式制度的研究，大多探讨国家或地区层面的社会文化氛围对企业经营者的内在长远影响 (辛宇等，2016) ，而较少涉及具有个体针对性的外生短期影响; 前者具有较长时间窗口的持续性而后者通常是企业经营决策中的周期性和波动性所在。本文选择“本命年”这一个具有较强短期外生性的民间习俗，研究其对企业家投资行为的影响及其经济后果，能够有效扩展和丰富非正式制度的研究范畴。在实践层面，本文的研究结论能够帮助民营企业家识别和破除“本命年”对其投资决策的心理障碍和负面影响。“本命年灾祸多”的说法实际上并没有科学的依据，很大程度上是个人自我选择、自我暗示等心理行为的非理性现象 (孙正治，2007) 。因此，民营企业家在经历 “本命年”时，应当通过更严谨的项目评估和更完善的机制制度降低和破除相关心理障碍带来的决策偏差影响，从而避免错失企业发展的良机。

变量度量：

本文的 因变量是研发投资水平 ( ＲD _ratio) 。为了避免公司规模对研发投入金额产生影响，参照 Lee 和 O’Neill ( 2003) 、陈闯等( 2016) 的做法，本文使用上市公司年度研发支出占当年营业收入的比重作为研发投入强度的衡量。

本文的自变量是民营企业家的 “本命年”( BMN) 。现代企业中的企业家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作为所有者同时从事企业经营管理的所有者企业家，另一类是受雇于所有者的职业经理人。鉴于中国民营企业所有者大都直接从事企业经营管理，因此本文所指的民营企业家涵盖董事长、副董事长和 CEO 三个对民营企业经营决策具有话语权的群体。同时，为了进一步探究三个群体各自的影响力差异，本文在进一步分析中对区分企业家职位类型进行了更为细致的探讨。

在传统习俗中，“本命年”主要是指十二年一个轮回的农历属相所在的年份，从农历大年初一 ( 春节) 开始到该年腊月最后一天 ( 除夕) 结束。由于企业家的具体出生日期和属相较难确定，本文采用企业家公历出生年份加上12 的倍数得到的年份作为企业家 “本命年”的大致衡量，例如企业家 A 出生于 1968 年，则认为 1980 年、1992 年、2004 年、2016 年为其“本命年”。若该年为某民营上市公司董事长、副董事长或 CEO 的 “本命年”，则 BMN 赋值为1; 否则赋值为 0。

黄泽悦、罗进辉、王维怡. 民间习俗与民营企业研发投资水平——来自"本命年"的经验证据[J]. 管理学季刊, 2020, 5(01):65-89+142.

作者简介:

黄泽悦，厦门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在 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 Asia Pacific Journal of Management，《中国工业经济》《财务研究》等国内外重要学术刊物上发表多篇学术论文，研究方向为资本市场财务会计与公司治理。

罗进辉 ( 通讯作者) ，管理学博士，厦门大学管理学院会计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曾在 Journal of Corporate Finance， 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Public Policy， 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 Management International Ｒeview，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Ｒesource Management， 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 Ｒeview， AsiaPacific Journal of Management 以及《管理世界》、《管理科学学报》《南开管理评论》《金融研究》《会计研究》《中国工业经济》《管理科学》《管理学季刊》等国内外重要学术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研究方向为资本市场财务会计与公司治理特别是民营家族企业治理。

王维怡，厦门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资本市场会计与公司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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